音乐是人们利用时间概念进行的一种表演艺术。实际上,音乐就是依靠时间来实现它的表现力,所以我们必须用和视觉艺术(比如绘画或雕塑)不同的另一种思维模式来看待音乐。在视觉艺术中,一幅画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。当你离开这幅画之后,它也不会有什么改变,你什么时候再回来看它,它还会以原有的样子展现在你面前,而音乐则不同。为了最大程度地参与到音乐中并享受身心愉悦,你就得集中精神,随着时间跟着音乐的拍子走。你应该学会让音乐自由飘飞。
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对音乐的形式总是没什么意识。如果在播放音乐的同时我很还在做别的事情,那音乐就很可能变成聊天或者阅读的背景声了。但音乐形式的力量其实是很大的,就算在三心二意地听音乐,当一段熟悉的旋律出现时,大脑中的某一部分就会被激活,于是我们开始更专心地去听,或者不自觉地打起拍子。为什么呢?因为音乐形式中的一部分,比如熟悉的曲调或节奏刺激了我们的耳朵。这些熟悉的内容只是一首奏鸣曲或交响曲中的一小部分,其他绝大部分内容我们都不甚了解,也从未关注过。但这一小部分,就足以对我们产生巨大的影响了。在达•芬奇的名画《蒙娜丽莎》中,如果你只看她的微笑、她的嘴唇,是不是什么也看不出来?但如果把人物放在整幅画的环境中——她的脸型、头发、眼神、衣着、手势,以及背后神秘的风景中,那么整幅画就能直击你的灵魂,让你凝视良久。这就是艺术的奥妙。在古典音乐中,各种声音相互映衬,形成对照,你听到的任何一段旋律,其实都有自己特定的存在环境。所有这些因素都加起来,才能形成一部完成的作品。本文参考自《古典音乐日课书》,莱斯利•丘等著,刘东伟译,中央编译出版社,第33页、第44页。